2008.10.16 新晚报 C47版
这是一次性别品种单一的聚会,发起者、参与者均为女性。不知道是为了缅怀不忍心割舍的过去,还是纯纯地就为了找个地界能让约等于1500只鸭子的女人们敞开了乐呵,反正就定在这家贼啦农村的饭店造了。
这村儿的社员小嘴儿叭叭的成甜了,管俺们一口一个舅妈地喊着,整得一个美女不好意思了:“那啥,你管我叫小姨中不?”社员小凤当场拒绝,人家说了,这噶达管男客官就叫大舅,管女客官就叫舅妈,爱咋咋地。两个舅妈异口同声地:“这是为什么呢?”
入乡随俗吧。先到的四个舅妈东倒西歪地坐在炕上,就着铁锅里炖的大鱼飘出的鲜味,开始生情并茂地白话,主要是为了显摆城里女人的矜持,要不还唠啥呀,露胳膊挽袖子开吃呗。
大舅妈起头:大地锅吧,来源于鄂伦春族的特色,开始是渔民在江边支起木头,掉个铁盆煮鱼吃。“啥呀,啥呀。”二舅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,赶紧反驳——地锅,早在汉代画像石中就有描绘烹饪和享用这种美食的场景。经过千年的演变与创新,才形成了现在别具一格的风味。
剩下那俩舅妈一直不吭声,突然一语惊醒梦中人:“鱼都熟了,再不吃香味都飘没了,咱们先尝尝鲜吧。”于是,这四个先到的舅妈,以朋友不会让朋友忍饥挨饿的名义,先吃了,很快,很和谐。
迟到的还是来了,就在后来这四个舅妈风卷残云般狂造之时,先来者已经开始寻找新的食物了。小前儿经常在路边看到用糖稀吹糖人儿的艺人,大人说埋汰不让买。在这嘎达,居然有糖稀,还有煎甜菜疙瘩,就连甜菜缨子都拿来做菜了。俺的娘啊,掐自己一把,不是做梦,是真事儿啊!
咬着糖稀,仰视挂在隔断上的老玉米,想起了从前家里也有,冬天捧着盆去嘣爆米花;端着搪瓷缸子,想起了上学时或是恶作剧或是傻不兮兮的段子。这一群舅妈,那是说得开心,听得乐呵,临走大舅妈还恋恋不舍地说:“哪天得领我闺女来尝尝糖稀,估计她都不知道是啥玩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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